資深港星吳耀漢4月10日離世,享壽83歲。他晚年受腎衰竭所苦,腎功能僅剩1成,每天必須洗腎。台灣約200多萬名腎病患者,其中高達九成不自覺可能需洗腎。腎臟病惡化不易發現,能警覺的方式只有「定期做對健康檢查」……
台灣洗腎率全球第一 九成慢性腎病者不自知恐洗腎
台灣的洗腎盛行率全球第一,近年每年的健保支出中,排名第一的也是慢性腎病;目前洗腎人口約9.5萬人,據推估,有慢性腎病的總人口可能多於200萬人,其中九成不自知可能要洗腎。
像40多歲的曉晴已洗腎5年,她回憶發現時的情境:「健檢發現數字異常,去門診檢查,醫師說有慢性腎炎,只是以前沒發現,然後要開始洗腎了。」談起病情她表情平淡,事實上這些年來她求職屢屢碰壁,因為老闆們總是擔心洗腎會影響工作……她回頭反思30多歲前的歲月,發現能預防的方式只有「定期健康檢查」。這就是無聲腎病的可怕!(延伸閱讀:咖啡 薑黃 魚油 益生菌可提升腎功能、避免腎臟病?)
腎臟病由輕到重分成五期,第一、二期幾乎沒有自覺症狀,在此特性下很難確知真正的腎病患者人數,多半是到了三、四期開始出現症狀並治療後,才被納入統計數字。目前慢性腎病多數數據仍引用2008年,距今十幾年前國衛院的一項大型研究,當時數字顯示20歲以上成年人的慢性腎病盛行率近12%,也就是每8人中就有1人有慢性腎病,推估當時台灣約有200多萬名腎病患者。
從《台灣腎病年報》的統計數字,可看出近年洗腎的盛行率逐年增加,所以即便無從得知實際的慢性腎病患者總數,卻不難推測現今的慢性腎病人口很可能大於2008年推估的200多萬人。(延伸閱讀:腎臟病延緩洗腎 哪些食物要少吃?18種高鉀高磷飲食 腎不好要避免)
洗腎者有七成肇因糖尿病、高血壓
腎臟跟肝臟一樣,都是無聲的器官,受傷時不會引發疼痛。不過,腎臟有個很大的特色,因為肩負過濾、排除毒素的功能,往往與三高、心臟病等疾病互有因果關係。
高雄醫學大學附設中和紀念醫院腎臟內科醫師邱怡文指出:「若從所有腎病來看,最大宗的成因是糖尿病,占比約5成,高血壓性腎病變約2成,腎炎約2~3成,其餘比例小的包括遺傳性腎病(如多囊腎)、慢性間質性腎炎……」。(延伸閱讀:糖尿病、高血壓防洗腎 飲食怎麼吃、如何追蹤?)
「根據調查,台灣透析的病人中,透析前一年有6成患者固定看腎臟科,而沒有看腎臟科者約4成,但4成之中高達9成的患者,卻都常規性地回診看病,也就是說,在所有透析的病人裡,有高達約36%是在透析前沒有定期接受腎臟科醫師照護,以減緩進入透析的時機。」這表示即使很多病人都有固定追蹤高血壓、糖尿病、高血脂或心臟病等慢性病,但因為對腎臟功能的關注不足,才會突然發現已惡化到第五期腎病,要洗腎了。(延伸閱讀:高血壓不想洗腎!6招改變飲食與生活 避免腎衰竭)
發現早期腎臟病靠健康檢查
有定期回診的慢性病人都可能陷入這樣的誤區,那麼沒有健檢的廣大族群,又有多少機會能發現自己的腎臟病?
腎臟病防治基金會董事長暨臺北醫學大學醫學系內科學科教授吳麥斯醫師表示:「近年我國透析的盛行率是千分之三~千分之四,未來目標是希望透過更精準的治療,讓占比下降。」他建議三個努力的方向:
1. 高危險群包括高血壓、糖尿病、老人、有家族史者,請善用免費成人健檢做早期篩檢。
2. 開始就醫後要盡量獲得精準治療。腎臟病從第一到第五期的療法差異大(詳見文末【認識慢性腎臟病5階段】表格),針對患者的個別狀況,療法也須調整,這都需要患者、醫護共同配合,以達到精準的治療。
3. 未來台灣的腎病照護系統希望更優化。現在的慢性腎病照護制度在全球已經數一數二,重點是希望民眾不要輕信網路上來路不明的傳言訊息,應積極配合照護體系的安排。(延伸閱讀:延後洗腎這樣做!「低蛋白飲食+酮酸胺基酸」搶救腎功能)
腎臟病早期幾乎沒有症狀,所以「健檢」非常重要,是唯一能夠及早把關的工具。中國醫藥大學附設醫院血液透析科主任郭慧亮提醒,全民健保提供以下幾項免費成人健檢,民眾只要符合資格,拿健保卡到醫院、診所就能免費檢查:
1. 40歲以上~未滿65歲者,每三年免費健檢一次。
2. 55歲以上原住民、罹患小兒麻痺且年齡在35歲以上者,每年免費健檢一次。
3. 滿65歲以上者,每年免費健檢一次。
「在健檢之後篩出腎病,患者就進到醫療體系裡配合治療,不須過度憂慮,也有研究顯示,長期憂慮擔心,也會造成腎功能下降」吳麥斯醫師提醒。
泡、水、高、貧、倦、喘 出現任一症狀及早就醫
慢性腎病一、二期幾乎無症狀,一旦出現症狀,最少已是第三、四期了。邱怡文醫師說:「以下六項症狀只要其一出現,就可能是慢性腎病,但如果沒有六項症狀,也不代表腎功能是正常的,還要以腎功能檢查為依據。」
1. 泡(泡泡尿):小便常有泡泡。
2. 水(腫):尤其到了下午,腳水腫情況明顯。
3. 高(血壓)
4. 貧(血)
5. (疲)倦
6. 喘
郭慧亮主任說,其中最不準確的症狀是疲倦(因為睡眠不足也會感到疲倦),接著是泡泡尿;有「高血壓」的人不一定腎功能已經受損,而「貧血」雖然經過驗血能發現腎功能不佳,但民眾不一定會感覺不適,所以不一定會發現。以他的經驗來看,「水腫」是最準確的症狀。(延伸閱讀:服用利尿劑恐傷腎?吃降血壓藥該注意什麼)
水腫的原因不只有腎臟病,所以還需觸診鑑別診斷,「即便是腎功能正常的人,因為水往低處流的效應,下午時腳都易水腫」郭慧亮分析。
「此外,水腫嚴重時也可能出現喘的症狀。這是因為水腫造成腹水或肋膜腔積水,或急性肺水腫,都可能壓迫肺部,影響氣體的交換,而讓患者容易喘。通常這類情況是發生在慢性腎病第三~五期的患者身上,所以民眾勿輕忽呼吸困難、易喘的現象,宜盡早就醫。」(延伸閱讀:洗腎和腎臟病友如何取得新冠抗病毒藥?能否吃清冠一號?)
國際間對於慢性腎臟病分期是以「腎絲球過濾率」為依據,一共分為五期(詳情可見文末圖表),腎絲球過濾率若在60分以上,屬於第一、二期,剩餘的腎細胞會加倍努力工作,讓人不會明顯感覺不舒服,不過,邱怡文醫師提醒:「腎絲球過濾率雖然在60分以上,但有其他腎臟病風險因子,例如:年老、三高、家族史等的人,除了依年齡做成人免費健檢之外,還建議至少每年要主動抽血驗尿追蹤一次腎功能。」
面對腎臟病,要抱著「及早篩檢」、「謹慎定期追蹤」的態度來預防,假如已有三高、高尿酸(痛風)等,要存有「腎臟病共病」的意識來做整體治療(研究發現,90%的腎臟病人會合併有高血壓,超過50%會合併有糖尿病,而第5期的慢性腎臟病人有31%會合併貧血)。(延伸閱讀:確診喉嚨痛不喝水竟腎衰竭!腎不好怎麼控制喝水量防水腫?)
如果發現時已是第三或四、五期的慢性腎衰竭,也千萬不要亂了手腳而誤信偏方。「我真後悔以前跟有些病人說大概3~5年後要洗腎,有人心慌就去吃了來路不明的藥,結果3~5個月後回診就得洗腎了。要知道當腎功能已經很差,就算不是地下電台的不明藥物,即便是合法的食品、藥品,但在大量服用之下,還是可能讓腎功能快速惡化」邱怡文醫師痛心地提醒。(延伸閱讀:洗腎後怎麼吃能防貧血、蛋白質不夠,透析腎友常見的5個飲食禁忌!)